七扭八拐的字体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流传下来的,既不像英文也不像法文,其复杂程度堪比梵文撰写的大悲咒,看着头疼。
梁丘墨无奈,把书塞了回去,目光在书架上犹疑不定,最后落在一本看着就挺厚重的书上——它比辞海还厚实,拿下来后掂量掂量,估计有一斤,得两只手捧着才拿的稳。
特别之处就在于这本书居然没有书名,不仅是封面没有,就连扉页也没有关于作者和出版者的相关介绍,只有中间印着一小行字:恭喜玩家梁丘墨成为本场游戏的***!
“!!”***?!
梁丘墨瞳孔急剧收缩,当场心都凉了半截,他嚯地合上封面,做了几次吞咽后再度翻开,那行小字依旧固执地躺在纸上,静静地看着他。
可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他的?万一换做是别人翻开了这本书呢?那都不用找线索,今晚他就被淘汰出局了,还玩什么?
“喂。”忽然有人后面伸出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,梁丘墨做贼心虚,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,连忙合上封面转过身去。
是那个江苏教师。
何洁犹疑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,抬手扶了扶镜框低声道: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?反应这么大,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梁丘墨手心出了一层细汗,不自觉地吞咽口水。
“没有?”
何洁视线一扫,发现了他紧握在手里的书,眼神变了变:“这本书能给我看看吗?”
虽然是疑问句,她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,不等梁丘墨发话就伸手抓住了书的一端,手上使了使劲,把书从他手里抽了出去,低头翻看起来。
天花板上的吊灯忽明忽暗,就像此刻梁丘墨的心一样,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,仿佛随时要破膛而出。
何洁翻了几页,几乎是逐行逐句地分析,却没发现任何的不对劲,最后只得无奈地把书塞回他怀里,责怪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悬疑小说,还吓成这个样子,唉。”
她摇着头,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走开了。
梁丘墨不明所以,犹豫着又一次翻开封面,那行小字还在,他往后翻了翻,猛然发现后面所有书页上的内容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,***空白,只有中间印着“恭喜玩家梁丘墨成为本场游戏的***!”的字样,生怕他看不到一样。
可刚才何洁明明说这是一本悬疑小说。
为了证实心中隐隐的猜测,梁丘墨决定冒一次险,他拿着这本书走到正在沙发上坐着休息的童川身边,轻轻唤了他一声。
“嗯?”童川抬头,疑惑地看着他,“你是……梁丘墨吧?研究生,怎么了有事吗?”
梁丘墨犹豫了一会儿,咬咬牙,最终心一横把烫手山芋递给了他:“你看看这本书。”
“?”
童川动作不快,举止投足尽显绅士风度,他看了一会儿便迟疑地问道:“经典悬疑***,收录得挺不错的,类似于《心理罪》《藏地密码》这些著作都有,它有什么问题吗?”
果然,他们看到的内容根本不一样。
在别人眼里,这就是一本经典悬疑***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。
确定这一点后,梁丘墨如释重负,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,心头的的阴霾一扫而空,他缓缓松了口气装作被吓到的样子,扯出一抹笑:“没事,就是觉得它太吓人了,想找人分享一下。”
童川哭笑不得,问:“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找我?”
梁丘墨说:“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。”
“哈哈,那你其实应该去找那个司濯,你们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吗,还都是研究生,应该会更有话题聊吧?”
“……”
童川在套他的话。
察觉到这点的梁丘墨淡淡哦了一声:“我不喜欢他。”
“唔……我也不喜欢他。”童川说着往司濯和童可星的方向扫了一眼,不满地抱怨着,语气酸酸的,“你说他身上是不是有磁铁啊,一来就把我妹妹拐跑了,拉都拉不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个妹控。
梁丘墨不动声色试探问道:“你和***妹关系很好吗?”
“哈哈当然。”说起童可星,童川好像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,噼里啪啦就开始举例子,“我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,可星算是我拉扯大的,小时候连澡都是我帮她洗的呢,衣服也是我帮她穿的,我还每天给她读睡前故事,她最爱的就是我这个哥哥了。”
“……”梁丘墨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炫耀的,还有,这幅得意洋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?
再说了……
听到最后一句话时,他看了眼不远处站在司濯面前尽显小女人娇羞姿态的童可星,心里默默反驳,那可不一定。
一来二去,两人聊得倒也算融洽,梁丘墨索性在童川旁边坐下来,当个合格的听众,时不时附和一句“哦”、“真的吗?”、“你们感情真好”,就这样都能把童川乐的笑不拢嘴。
作为***本尊,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去搜集那***线索,不用伤脑筋***无数脑细胞来猜测到底谁是***,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装一装的。
所以在和童川聊过之后,梁丘墨在大厅里装模作样地转了几圈,别说,期间还真让他找到一点东西,藏在角落里一个柜子的深处,那是一颗水晶球,球里立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模型,女孩伸手指着男孩的头,男孩双手抱头蹲在地上,像个犯罪嫌疑人一样,旁边还有配字“抓到你啦”。
这小玩意儿搁其他地方当然没毛病,但在这种地方这种时机就很有问题,问题大了。
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玩家***性别为男了吗?
所以梁丘.***.墨毫不犹豫,二话不说把它又放了回去,塞得更深了,还特意用其他东西把它遮得严严实实的,确定再看不到一丝边边角角,这才若无其事关上柜门,离开了案发现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