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希月和轩轩。
该怎么解释他这些年的浑蛋行为。
等到手里的玩具快要被他捏变形,沈知凛才鼓起勇气进了家。
可下一秒他便愣在了原地,屋里没有他想象的一大一小等待他的身影。
而只是黑黢黢一片,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沈知凛脸色瞬间僵住,他刷地一下打开了灯,在各个屋子里来回穿梭。
但总共不到九十平的房子,再怎么找也有找完的时候。
他不敢相信,杨希月竟然真的走了。
他高大宽阔的脊背一下子颓然下去,眼神空荡地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。
突然,手机发出震动。
沈知凛条件反射地接了电话,激动得刚要开口。
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道柔美的声音:
“阿凛,谢谢你给晨晨买的礼物,作为感谢,他想明天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呀。”
沈知凛的笑意僵在了脸上。
“不了。”他的声音很冷淡,连装都懒得装。
叶紫晴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,她静了两秒,哽咽地低声啜泣起来。
“阿凛,是我让你为难了吗?”
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,沈知凛非但没有往日的心疼,反而越发地烦躁了起来。
这些天,他虽然在陪着叶紫晴母子。
但他却常常走神,送给叶紫晴项链时,想的是杨希月空荡荡的脖子。
给晨晨送名牌表时,想的是轩轩商店外渴望的眼神。
可他不敢送,装的时间太长,以至于他越来越丧失坦白的勇气。
他在害怕什么呢?沈知凛突然如被雷劈,浑身打了个冷颤。
他怕的是失去杨希月和轩轩。
他其实早就不爱叶紫晴了,他爱的是自己少年时求而不得的渴望。
那是一种欲望,一种对过去自己的补偿,但他不爱叶紫晴。
而自己真正惦记的,是家里那依偎在一起等待他的人。
想通这些后,沈知凛立刻夺门而出,赶去了杨希月工作的地方。
他气喘吁吁地找到老板,询问杨希月的下落。
老板态度异常的差,油乎乎的手一把推开了他。
“我怎么知道?别在这碍事,赶紧走。”
沈知凛怒火一下子就飚了上来,不是为自己。
而是在想杨希月在这种人手底下得受多少气。
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,一个员工突然把他拉到了一旁。
“你是来为月月出气的吗?”
沈知凛脸色一沉:“他怎么希月了?打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