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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拉,直接从窗边树后拉出个人来。

那人仅以右手两指就夹住无声剑身,逼退无声剑势,左手则轻佻的挑着毛笔挽了个花,然后一扬手,毛笔就稳稳的落在窗内书案上。

两只手,倒像是两个人。

江熙眯眼看他,随后抬起左手往剑身上弹了弹,冷冷开口,“贺公子好雅兴,带着一身血就登门。”

剑身传来一阵颤动,震得贺疏手指发麻,他顺从的松手,抱臂斜靠在窗边,勾唇笑道:“拜郡主家的厨娘所赐。”

江熙收剑放好,复又坐下。虽是坐着,但身形端正,气势不减。

这厮轻功和隐匿的造诣真是登峰造极,若不是风向正好朝她,带过来一股血腥气味,从而暴露了他的位置,恐怕就算她在全盛时期也很难发觉他的踪迹。

江熙心中对贺疏的警惕又添了一层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便先端药喝。

贺疏神情未变,只是脸上笑意变得耐人寻味了一点,瞧着她一口气把药蒙下去,爽快的像是喝酒一般,一丝怕苦的表情都没有。

几个月没见,这小姑娘看着倒是稳重了不少,只是眉眼和举止间还是会习惯性的带着些从前的倨傲劲儿。

他的眼神往江熙喝完的药碗底部转了转,复又落在她脸上,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了一遍,始终抿着唇未说话。

江熙喝完,连铜盘一块放到旁边,脸色冷的像块冰,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试探。

“贺公子此时出现在我郡主府,所为何事?”

贺疏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,转而投向室内。

她这书房布置的倒别具一格。内外室之间没有隔断,

东侧是挡住整面墙的大书架,俱是兵书。西侧设着一具高大的栅足案,配以一张赤漆胡床和一些箱柜木橱。

窗边则放着一个高足经桌和一把扶手椅,以及一座大栏架,上面摆放着无声剑以及许多趁手的兵器。窗沿上的不是纤细易碎的瓷花瓶,而是放量大的汝窑花囊,里面插满了饱满的菡萏。

大家具大摆设,十分的敞亮豁达。

贺疏扫视完一圈,也不回答江熙的话,反而对上她不甚友好的眼眸,***笑一字一顿道:“就算你查吴文查到死也没用,何必白费功夫呢。”

气氛瞬间有些冷凝。贺疏的手肘撑在窗沿上,扭着头看她,唇角带笑,分明是极富风流多情的眉宇,可眼里却没什么情绪,像一口深井,直要把人吸进去。

江熙迎着他的目光,毫不惊慌的与之对视,缓缓反问,“理由呢?”

贺疏摸了摸下巴,方才那片刻间的风起云涌尽数消散,好像他们二人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,他毫不在意的随口道:“不小心听到了你的话,就好心提个醒,信不信随你。”

“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“郡主可能不知道,年初吏部走水,近十年的官员档案都焚毁尽了。”

江熙心下一沉。

吴文也包括在近十年里。

走水这样的大事,只消出去打听打听就能知晓真假,所以贺疏没必要说谎。

而走水的时间不早不晚,恰好就在盛京疯传她要翻案的时候。

她才想着寻个借口进吏部找找吴文的档案,结果幕后人连这个都不给她留。

江熙心思百转千回,最后落在贺疏身上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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