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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真的。”他眉梢轻挑,有些傲娇地抱着双臂。

叶沉烟扯了扯嘴角,紧紧地捏紧拳头。

不是…这位太子怎么跟传闻中不一样啊。

她就说句客套话,他还当真了诶。

就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,谁想和他一起用午膳啊,这不是自找麻烦吗。

“呵呵…”她尬笑了几声,努力克制住把人赶走的冲动。

萧熠嘴角翘起,慢悠悠说了句:“明日见。”

说罢打开折扇,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,那样子要多散漫有多散漫。

望着他修长的背影,叶沉烟气愤地扬起拳头,朝他身后挥了挥。

当时就不该去扬州的,那样的话就不会惹上这家伙了,也不用受这冤枉气

她现在就是后悔,非常后悔。

看见人走远后,她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,走到藤木椅前,向后一倒,靠在椅背上。

“竹苓,重新洗盘红提端过来。”她撇撇嘴,朝着里屋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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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,丞相府。

茂密的竹林投下婆娑的影子,阳光被枝条分割成小小的碎片。

身处林间,饶是正午时分,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凉意。

萧熠穿过狭长的回廊,信手拨开竹叶,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起来。

曲径通幽处,一座凉亭坐落在竹林中央。

亭为六角,攒尖宝顶,六翼角边远伸高翘,覆着碧绿色的琉璃筒瓦。

凉亭正面长方形匾额上,题着几个行云流水的篆体大字——沁心亭。

亭中摆着石雕莲花桌凳,身着一袭庭芜绿锦袍的男子坐在桌前。

手里拎着一副香筷,正往香炉中搅散香灰。

他眉目低垂,神色泠泠,乌发如缎,随意用一根白色丝带扎起,半披于身后。

偶有阳光照在他清冷柔和的面容,镀上一层淡淡辉芒,温润疏透。

如清风拂过雨后松林,薄雾微光里夹杂着青草的芬芳。

他身形修长,衣摆如流云,墨发时不时随风轻扬,远远望去,芝兰玉树,如同画中人。

此人便是东临国的丞相——谢昀,表字容淮。

作为东临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,不仅模样出众,文采也是一绝,不到弱冠之年便高中状元。

起初担任翰林院学士,后来成为萧熠麾下一名谋士,被他一路提拔至丞相之位,同样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。

耳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谢昀略一点头,朝他柔声说道: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“谢丞相果真神机妙算,孤还未开口,便猜出来了。”萧熠眉梢轻挑,走到他对面入座。

“除了殿下,哪有人能***出入丞相府。”谢昀佯装无奈,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这丞相府,都快成为第二个***了。”

听见这话,萧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腔,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茶杯上。

“容淮真是不拘小节,孤午时前来,没有备膳就算了,竟连杯茶都没有。”他端起茶杯晃了晃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
“殿下此言差矣,茶早就备好了,一直在炉上温着。”

谢昀边说边顺时针搅松香灰,不紧不慢地接着开口:“至于午膳,殿下若真饿了,自行吩咐厨房便是,何必到这竹林来。”

闻言,萧熠唇角微翘,慢悠悠地放下茶杯,“容淮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。”

谢昀没有立即回答,将手里的香筷收到盒子里,抬眸看向他,话锋一转。

“话说回来,殿下这是突然想开了,打算成家娶妻?”

今日早朝,礼官宣读圣旨,谢昀着实大吃一惊,起初还以为是萧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。

毕竟这位太子不近女色之事,几乎人人皆知,身边更是从未有过任何女眷。

如今突然宣布成婚,还是和尚书府的庶女,门不当户不对的,很难不怀疑是做戏。

谢昀下朝后迫不及待想找他问个清楚。

结果萧熠匆匆忙忙地带着赐婚圣旨离开,只留下一句话——“稍后再谈”。

那时谢昀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,可能这位风光霁月的太子真是动了心思。

萧熠眸光微动,知道谢昀定然十分疑惑,也没准备隐瞒他,于是删繁就简讲述了一番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
“上月扬州南巡时,被人算计中药,她意外相救,有恩于孤,所以才有了赐婚。”

谢昀倒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戏剧化,不由得有些惊讶,舒展了一下衣袖,冲他微微一笑。

“嗯…”他取出香压,语气里透着调侃,“既然她对殿下有恩,确实是要以身相许。”

谢昀话里的揶揄再明显不过。

萧熠抬起食指压在眉骨上,漆黑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。

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他抿了下唇,歪头斜睨着炉上的青瓷海棠壶。

话虽这么说,其实萧熠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,只是觉得这么做也不是不行。

说实话,当初听到她怀孕的第一反应便是打掉孩子,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。

后来看她翻着帖子昏昏欲睡,那副眼尾微红的可怜模样,竟然让他起了几分恻隐之心。

诚然,她长的不难看,甚至出乎意料的好看。

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女子,身上也没有浓重的脂粉味,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,闻起来带点甜。

这并非他刻意为之,只是习武之人五感远超于常人,所以嗅觉格外敏锐。

在见到她的那一刻,看着她那双无比干净澄澈的眼睛。

他承认,他心软了。

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或许是疯了。

又或许是一时间思绪混乱。

总之,他改变主意了。

于是乎,他藏好了袖子里的落胎药,转而在回帖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而且,***着像小猫一样的少女,竟然比他想象中有趣多了。

听着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谢昀轻轻按压着香灰。

他突然有些佩服那位女子,竟然让冷漠无情的太子起了凡心。

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”

说话间,他加重了按压香灰的力道,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,“没想到就连殿下也不能免俗。”

小说《提出和离后,偏执太子急红眼》 第16章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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