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“咔嚓!”
骨裂的声音响起,那大汉的手腕硬生生被苏显折断,他顺势将铁棍扭在手中,几个凌厉的棍花闪过,银光如星,不及他眼眸半分闪烁。
苏显开始反击。
每个靠近他的保镖,都被他快很准的打下!
一个,两个!三个!
他越打越快,招式干脆利落。
在那一刻,苏显仿佛杀神!
所有人都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嗜血修罗的身影。
“啊!”
最后一个人,被苏显面无表情的扭断了脖子,随手丢在了老板的脚下。
那老板这才如梦初醒。
“你,苏显......你!”
怎么会有如此身手!
凭什么?
他分明只是一个废物啊,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轻松的将这些榕城顶尖的***打败?
这些***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......惨败。
老板惊恐不已的后退,还来不及反应,就被对方猛然打了一巴掌!
“啪——”
苏显面无表情的看着老板,“从今往后,任何人都不得欺辱白笙!”
他说完,抱起地上的白笙离开了这里。
老板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,却又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。
“去你码的苏显!你敢这样对我!”
他邪笑着找到了白笙哥哥之前代替她签下的合同,如今白笙跑了,那就算是违约。
整整五百万!
他倒是要看看,苏显那死废物怎么赔!
......
抱着白笙离开的路上,苏显见到那人儿脸色惨白,心都跟着揪到了一起。
太阳升起,他见对方还没醒来,只好先用点穴的方式,让她醒来。
白笙痛苦的一声闷哼,终于睁开了眼。
“苏......苏显?”
“是我。”苏显还想继续搀扶着对方,可对方却把他当做了洪水猛兽一般,直接推开,保持着干脆的距离。
就跟从前一样。
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山雪仙,而他在她面前,依旧卑微的如同十年前的游街乞丐。
“你......”白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她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,最终化作了一句——
“你在监狱过得还好么?”
这一句话,如同初升的暖阳,深深的慰藉了苏显的心。
在万刑狱过往的三年,都显得不那么难捱了。
她果然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温暖、善良。
他要做的,就是让她重新回到十年前,成为那个无忧无虑,可以随心所欲对旁人施以善意的小女孩。
“嗯,你放心,我在监狱里过得挺好。”
白笙这才忽然反应过来,“等等,你得罪的可是第一餐厅的老板,当时我晕过去了......我们逃出来了?”
“嗯,你放心,会没事的,从现在开始,一切都不需要你***心。”苏显说完,看到眼前的女孩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可怜小鹿,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。
想要以此安慰。
可很快,白笙就一脸厌恶的将她肩上的手给推开,“可算了,把你的脏手拿开,别碰我!”
苏显瞳孔一缩。
他想不到过去这么久,白笙竟然还是对自己一样的态度。
白笙则是继续说着:“放心?第一餐厅的老板,你知道多有权势么?你擅自把我救回来,五百万的违约金可怎么赔的起!呵呵呵......之前我也对你放心,结果就是你在我寿宴上去***了我的妹妹!如果不是你这样做,她后来也不会傻乎乎的跟云立做那种事!”
“我当时跟你结婚不过是想要冲喜,结果你呢?你不断的给白家带来各种不幸!我真是后悔!”
一次话说完,如同***的寒冰瞬间刺穿了苏显的心。
他好久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,跟从前一样,温言细语的说:“抱歉,过去的事情,是我的错......从今往后,我会弥补的。”
如今看来,他解释也没有意义了。
一听到这些话,白笙就觉得心里讽刺。
她冷笑,“难道你还能让我从城中村里天天吃馒头勉强度日的垃圾,变回从前那个执掌风云的白氏集团总裁?你如何弥补......你如何弥补我的骄傲,我的生活,我的一切......”
可说着说着,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这三年,她受尽了屈辱,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过来的!
从那个不染尘埃的千金,那个***风云的总裁,变成了一个自己从前做噩梦时才会成为的人。
成为在风里雨里,为了省钱去摆地摊的人。
成为在绝望时,***着卖到第一餐厅,却不敢反抗的人。
成为了......现在的白笙。
她想过反抗,却都是徒劳!
“都是因为你,都是你的错!!”
白笙崩溃的捶打着苏显的胸膛,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,极尽狼狈。
苏显的心痛的无法呼吸,只能不断的安慰着她。
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,他就会尽全力去弥补。
五百万的违约金?他自有办法。
至于权势......
他苏显,最不缺的就是权势。
一小时后,苏显到了白笙现在住的地方。
这里是郦村。
在繁华的榕城,这里臭气熏天,堆满了化学垃圾以及厨余糟糠,完全想不到这样华丽的都市里会有这样藏污纳垢般的存在。
可这里,依旧有一群人怀揣着最卑微的心,艰难的想要活下去。
泥地上满是脏污,小路旁边有不少土房子,都只有一个厕所的大小,却需要在这种地方做到洗衣、做饭、睡觉、生活。
厕所是公共厕所,隔着几百米远的距离,都能闻到一股股恶臭味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,压抑以及绝望,成为了这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雾霭。
“吱吖——”
白笙来到了最接近那个公共厕所的房子门前,打开了门。
门里的模样,更叫人心痛。
脏乱差。
纵使是住在这里的主人,用尽全力乐观对待生活,保持这里的整洁,却也无力改变从垃圾场捡来的沙发上的赃电影,以及马上就要因为潮湿蜕皮的墙壁。
沙发上一半折叠了衣服放好,另一半则有一个中年男人虚弱的躺在沙发上,全身枯瘦如柴,脸色苍白如纸。
最令人触目惊心的,是那条锤在沙发边缘的乌紫色手臂,已经彻底坏死到有苍蝇萦绕了。
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曾经白氏集团的创始人,那个从前意气风发的掌权人。
白笙的父亲,白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