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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乐天!”

阴狠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,埋在肮脏雨水里的脑袋被人拎着头发拽了起来。

“有今天就怪你自己容不得人,柔儿说了她只想陪在我身边不在乎身份,我本想留你一命,是你逼我的!”

沈乐天此时满脸是血,眸中恨意迸发死死盯着于自己成婚近二十年的男人。

“赵峥嵘,别忘了你是入赘!”

赘婿还想在身边养女人?

本以为他还会像之前那样敏感,一提他入赘,他便伤怀的说自己身份低。

可这次,他却笑的狰狞。

“入赘?要不是你那几个哥哥短命都死在战场上,哪能轮到我入赘,怪就怪你沈家命数不好!”

赵峥嵘是知道如何诛心的。

听闻这话,沈乐天在于水中拼命挣扎起来,如同疯了一般。

就在这时,一道银铃般的女子声音传来。

“峥嵘,你别这样,这么多年她把我们儿子教导的很好,要不是她的倾囊相授儿子也没本事把她毒成这样啊。”

是她!是那个女人!

“你说什么!”

刚刚还疯了一样的沈乐天突然停了下来,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撑着伞的女人。

那女人适时走近了几步。

“我说谢谢你把我儿子养的这么好,你也真是的,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?

你与那野男人的儿子死了,我把我儿子送到你身边让你养,你也算有所依仗,怎么就连给我个名分都不乐意呢。”

不!沈乐天不信!

“你说什么!不可能!绝不可能!!”

看着这样的沈乐天,那女人突然觉得自己赢了。

“你就是不相信,峰儿也是我的孩子,你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也都是峰儿的功劳,他不喜欢你,恨毒了你,是你让他与我母子分离的。”

不可能,不可能。

沈乐天不信。

即使赵峰不是她亲生的,他也不该害自己。

可……可有本事给自己下毒的,只有继承了自己衣钵的他……

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
她伏在雨地里失声哭了出来。

这么多年,她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,欲壑难填的婆婆和小姑子她来养。

赵峥嵘在边关的用度他来出。

抚养孩子支撑这个家的都是她,几乎将整个元帅府吸干。

她以为只要孩子长大他便有了依靠,只要赵峥嵘从边关回来,她们便能团圆。

这么多年,赵峥嵘试探过他想接女人入府的事情,她拒绝了。

因为这是元帅府,是她的家。

当初他赌咒发誓一生只她一个女人,没有做到已经够让人恶心。

他在外如何沈乐天早就知道,她根本不想过问,可怎么能让那些人进家门。

进了家门九泉之下的父兄还有母亲该如何安心呢?

正想着,不远处走来了两男一女,都正值青春年少,气度非凡。

这其中最大的那少年比沈乐天那养子峰儿要大三岁,他是峰儿陪读。

女孩子则是峰儿的贴身侍女,二人因为与峰儿要好,又足够优秀,在元帅府里就是主子一样。

与他们相伴走来的,正是沈乐天养了十几年,倾注了十几年心血的养子。

这三人竟齐齐到了赵峥嵘与那女人身边,喊了声。

“爹、娘。”

沈乐天不敢相信,她更不能接受。

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此时她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
这时峰儿蹙眉。

“你们办事也太拖拉了,都这么久了,那信物竟然还没找到?她既然不肯说,那就把人杀了慢慢找。”

他说的把人杀了是那么随意,沈乐天眼睛死死的盯着峰儿,不,是盯着他的胸口。

因为他们折磨她这么多天,她死活不肯说的信物就在峰儿身上。

她曾想用自己的命来保全峰儿,不曾想,自己竟然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
“峰儿……”她嘶哑着嗓子喊出了这两个字。

“来,你过来,让娘亲再好好看看你,娘亲最放不下的就是你,让娘再好好看看你,就将那东西给你。”

赵峰是不乐意的,这时赵峥嵘推了他一把,看着沈乐天的眼神中满是贪婪。

赵峰上前,殊不知等着他的竟是一根淬了毒的银针。

“哈哈哈……梵心之毒,好好享受吧,哈哈……”

梵心,高静之心,普通之人如何能有梵心?

所以,这毒会让人从心脏开始,烂穿肚肠。

除非第一时间将人焚烧,否则沾染了他的血液,就是沾染了梵心之毒。
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你们活……”

‘该’字还没说出来,沈乐天猛地坐了起来。

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胃里也是止不住的翻涌。

她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切,又慌乱抓起自己衣衫看了看。

这……这是自己的喜服,母亲亲手缝制的。

这、这里是自己的……洞房?

沈乐天大口呼吸,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,她这是重生了?

她眼泪瞬间涌出,随后又笑了出来。

老天开眼!老天开眼了!

只是没有给她太多思考时间,她便听到了屋外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
“她在屋里干什么能?又哭又笑的,不会是醒了吧?”

“不可能!给她灌了那么多加料的酒,神仙也醒不过来,嘘!别说了,将军安排的人来了,我们只在这听着,事儿成了回去复命就好。”

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,沈乐天突然想起来临死前那女人说自己曾经生的孩子是野男人的。

至此她终于明白,原来洞房时她就已经被这样算计了。

沈乐天想着要如何应对,可她现在醉酒想闯出去是不可能的,外面有赵峥嵘的人。

只能……

还没想出个所以然,洞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。

沈乐天知道,这时候已经不能硬拼,她知道自己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。

所以她一直忍着恶心,闭着眼。

回忆前世的点点滴滴,只有仇恨,才能压住此时的恶心与愤怒。

可是那人却迟迟没有动手。

“沈乐天。”

听到这个声音,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沈乐天瞬间慌了。

尹北渊?怎么会是尹北渊!?

即使刚刚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准备,她都没有预料到进来的人会是尹北渊。

不仅是因为这个人跟父亲曾是死对头,她一直怀疑父亲与兄长的死和他有关。
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这人乃是东厂督公,是掌管着整个东厂与锦衣卫的***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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