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友在国外工作三年，期间我们一直都是异国恋，直到今年，他终于回国。
当我手捧鲜花，以最美的姿态迎接他时，他毫不犹豫地拐弯走向他的女兄弟。
他接过他女兄弟的花，任由女兄弟扑入他怀里，用双腿勾住他的大腿。
而他，一脸无奈又宠溺地搂住女兄弟的腰，生怕她摔下来。
我转身就走，顺手把花扔进垃圾桶。
洗尘宴上，有人把男友跟女兄弟喝交杯酒的照片发在朋友圈里，还特意艾特我。
他们以为我会像曾经那样大吵大闹，等了半天，只等来我一句：
[勿扰，已分手。]
1
等着看好戏的狐朋***瞬间在群里炸了：
[你们什么时候分手了？]
[昨晚的照片是大冒险，你别当真。]
[这两人都十几年的交情了，真要发生点什么，早就发生了，你太小气了。]
……
不到一分钟，群里的消息已经99+。
他们都在试探消息的真假。
作为当事人的我们，没一人发声。
没多久，男友顾炎的女兄弟林芊芊发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：
[又玩欲擒故纵这套？儿子说他不吃这套。]
看到儿子二字，我忍不住发了一句：[原来顾炎是你生的啊，跟自己的儿子***，你好像很享受这种***的相处。]
林芊芊每次跟顾炎玩闹，都喜欢喊自己爸爸，喊顾炎儿子。
我不喜欢这样，跟顾炎提出几次，可顾炎每次都拿林芊芊年纪小来敷衍我，顺带批评我心眼小，容不下他身边有异性。
发完这句话，我把群退了，同时拉黑他们圈子里的所有人。
跟顾炎交往到现在，他们圈子里的人总是瞧不上我，偏偏我跟顾炎交往时间最长，期间三年的异国恋，他们甚至打赌我们一定会分手。
融不进的圈子，真的不该硬闯。
当晚。
顾炎找上门。
这让我有点惊讶。
因为我搬新家了，那天去接他，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，告诉他，即便是普通家庭出生的我，也买了高级小区的房，我有在努力地一步步朝他走去，没有拖他后腿。
可那天，我打扮精致，穿着得体，手捧鲜花迎接他时，他毫不犹豫地走向穿着邋遢的女兄弟，任由女兄弟扑入他怀里，双腿勾住他的大腿。
他也一脸宠溺地搂住女兄弟的腰，生怕她摔下来。
那一幕，衬托得我宛如小丑。
爱是一瞬间。
不爱也是一瞬间。
他的无视，让我放弃了爱他。
扔掉鲜花，发了分手信息。
可一直到有人发他们喝交杯酒的照片给我，顾炎也没有任何回复。
我当他是默认分手。
他却找上门，气汹汹地怒斥我，“你为什么要发那种话？芊芊气哭了，喝了很多酒，差点胃出血，你还拉黑了我们所有人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***在门口，冷冷地看着他，一字不发。
顾炎从未见过我这种表情，一时间愣住了。
这些年，我一直都追在他***后面跑，甘愿为他做任何事，只要他回头，他看到的都是我充满爱意的笑容。
我满眼的不耐烦，问：“说够了没？说够了就滚！”
顾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，眼里的愤怒更甚了，“你对我说滚？”
我直视他的眼睛，用嘲讽的语气说：“出国几年，你残疾了？没耳聋应该能听到我的话。”
顾炎眯起双眼，“我最讨厌女人玩欲擒故纵这套，如果你听话点，我们还有机会结婚……”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！”
2
顾炎松开手，一脸不屑，“你也配跟我提分手？”
一阵沉默过后，他转身离开。
那迫不及待的模样，仿佛在逃避什么。
一股疼痛感袭来，我低头一看，手腕红了一圈。
细细想来，他对我从不温柔。
除了最开始。
实习的那一年，我被上司灌醉，送进了一个客户的房间。
我拼了命地逃跑，不小心撞入他怀里。
他看出我的恐慌，将我护在怀里，说我是他的女朋友，让那人识趣离开。
我对他很是感激，甚至一见钟情。
后来相恋，我一度以为是上天的恩赐。
直到他女兄弟的出现。
林芊芊可以坐在他怀里，搂住他的脖子，让他喊她爸爸。
也可以穿他的衬衫，睡他的床，同盖一床被子。
我觉得这样不妥，没有界限。
他却说我疑神疑鬼，让我去看脑子。
这段感情，早就该结束了。
——
我分手的消息传到了父母耳边。
他们立马把我喊回家，一开口就是：“既然你跟顾炎都分手了，有件事，我们必须跟你说，***妹暗恋顾炎四年了，她这份真心很难得，希望你能协助***妹，让她早日获得爱情。”
这话一出，我心寒大半。
从小到大，父母偏爱妹妹，送她上贵族学校，单是学费就好几万一年，我却只能跟着奶奶生活，在乡镇学校读书，一直到我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。
我从不怨他们偏心，直到他们连我大学学费都不愿意出，他们是这样说的：[女生读那么多书做什么？还不是要嫁人。]
那时我不懂可以***读大学，咬牙找了个砖厂，苦干了两个月，等我赚够学费时，我两只手都是厚茧，肩膀留下一层破皮又好的伤疤。
回到家的那天，正好是妹妹的生日，妈妈给她买了一个两万块的手镯，爸爸给她定制了一个包包，八千多。
这些钱加起来，够我四年的学费了。
可他们却不肯给我出一分钱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他们私底下讨论过，说我到底不是他们养大的，跟他们不是一条心，万一日后我不给他们养老，那他们出的钱就打水漂了。
那天过后，我很少回家，大学毕业后，我顺利进入一个大厂，工作之余考证考学历，我几乎是拼了命地努力。
好歹一切有回报。
父母却在那时找上门，拉近跟我的关系，同时要钱要东西。
或许是从来没得到过亲情，我用钱砸开了一条路，通往亲情的路。
如今回头看，我真的蠢得可笑。
“你在发什么呆？跟你说话呢！”
冷冰冰的质问声拉回我的思绪，我抬头看向眼前三人，爸妈都是一副你不帮也要帮的强硬态度，而妹妹则是坐在一旁，坐享其成。
“当初我带他回家，你当着他面说他是吃软饭的，他可是记了很久，你要跟他在一起，估计没那么容易。”
我第一次带顾炎回家时，妹妹正好在刷***，***里，一个长相很帅气的男生在酒吧里当鸭，讨好富婆，她发现顾炎的长相也很帅气后，阴阳怪气地说顾炎是不是也当过鸭，还问他感受。
顾炎忍着没揍她，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。
事后，他问我：***妹是不是有病？怪不得你跟家里人不亲。
当时爸妈不仅没有责怪妹妹，还把顾炎送的礼盒放在门口，顾炎离开的时候，他们故意大声喊：明天收废品的会过来拿。
后来得知顾炎送的是昂贵补品跟一套奢侈品首饰后，他们态度大转变，不过我已经把东西都拿回来还给顾炎了。
3
听到我这话，妹妹脸色一沉，怒道：“还不是你跟你朋友打电话，说顾炎家里穷，但你不在乎，我以为他是个穷鬼，结果他根本不是，我问过我高中的同学，他们说顾炎是顾家集团的小少爷，虽然还没认回，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，他这几年在国外，不仅创立了自己的公司，还担任顾家集团的副总……”
说到一半，妹妹满脸羞涩，“我在国外见过他两次，一群人跟在他身后，简直就是霸道总裁的模样。”
我冷冷一笑，“也就是你嫌贫爱富，现在知道他身份了，想当顾太太？”
妹妹还没说话，爸妈先怒了，“你在胡说什么？***妹对顾家少爷是一见钟情，这叫真爱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我转身走人。
妹妹喊住我：“你把顾炎哥哥的***给我。”
我给了她。
为了营造她跟我感情很好的样子，她突然抢走我的窃听，用我的窃听给顾炎打去电话。
此时离我跟顾炎提分手已经过去半个月。
他没接我电话。
妹妹连着打了七八个，他都没有接。
妹妹脸上逐渐露出得意的笑，转头用自己的窃听拨打顾炎的号码。
才响几下，顾炎就接听了。
“顾炎哥哥，你猜我是谁？”
妹妹捏着嗓音，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更甜美。
顾炎愣了一下，他以为是我换了号码给他打的电话，谁知是一个陌生女人。
妹妹又娇滴滴地说：“我是盈盈啊，你还记得我吗？三个月前，我们还在机场见过面的。”
机场？
我瞬间捕抓到了一个词。
这几年，顾炎一直待在一个国家，他不让我过去看他，怕我过去后，他舍不得我回来，从而影响到工作，到时候工作完不成，又要延迟回国的时间。
话音刚落，顾炎就把电话挂了。
他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。
这一幕，有点滑稽。
但我笑不出来。
我想了想，还是问她，“你在哪个机场见过他？”
妹妹以为我在嘲讽她，大声吼我：“你以为我在撒谎啊？我在**机场亲眼见到他，当时我高中同学也在，她说顾炎是回国分遗产，差不多五个亿。”
爸妈听到这个数字，眼睛瞬间发光，一把拉住妹妹的手，急道：“只是遗产就这么多，顾家岂不是一座金山？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，我们送你去贵族学校，让你学钢琴，跳拉丁舞，就是希望你能有机会进入到上层人的圈子，现在眼前就摆着一个，你可要抓住啊。”
妹妹冷哼一声，甩开他们的手，“我倒是想啊，可有人不肯帮我，自己当不了顾太太，就希望我也当不上，有些人的心思就是歹毒。”
爸爸二话不说，转头就一个耳光打过来。
我正好要转身离开，耳光没打到我的脸，但打中了我的耳朵，刺辣的痛袭来，加上心头的压抑已经到了顶峰，我不管不顾地拿起手里的包包，对着三人抡过去。
等我反应过来时，客厅里一片混乱，地上全是砸坏的东西。
但这里的东西，大半都是我买的，就连那个三万多的真皮沙发也是我换的。
想到这里，我拿起剪刀，直接把沙发给划了。
爸妈护着妹妹躲在角落里，妈妈尖着嗓子喊：“你这个***，我一定要报警，我要让你坐牢……”
我回头看她，“随便，反正这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，我有***。”
说完，我大步离开。
身后是起伏不断的***声。
4
转眼两个月过去了。
期间我升职了。
情场失意，职场反而进一步了。
有得有失。
我还是很满意的。
但今天，我感觉到了一股出门踩了***的晦气。
公司招两个新人，其中一个就是林芊芊。
我看了她的简历，从毕业到现在，跳槽了六个公司，最长时间没有超过半年，照理来说，这样的人根本进不来我们的公司。
我找了人力总监问，才知道她是走后门进来的。
她家境不好，不可能是家里人给她走的后门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。
是顾炎帮她进来的。
顾炎明知道我在这个公司，也知道我跟他分手的原因是他跟这个女兄弟走得太近，还偏要让他的女兄弟天天在我跟前碍眼。
他真的很懂得如何恶心我。
我拒绝她进入我的部门。
领导没说什么，默认同意。
下午。
顾炎带着他公司的人过来考察，我才知道，原来我们公司跟他的公司即将有一个长达三年的合作。
顾炎进公司的那一刻起，林芊芊就一直跟在他身后，等他考察完了，她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故作大大咧咧的模样喊：
“儿子，你怎么选在今天过来考察公司？难道是因为我今天入职，你不放心，特意寻个名义过来看我吗？”
她这一番话，成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。
我站在角落里，只觉得好笑，不过有人宠着她，她自然放纵。
顾炎皱起眉头，淡漠道：“正经点，这里是工作场合。”
林芊芊吐着小舌头，连声说抱歉，但接下来的话又让***开眼界，“今晚你请我吃大餐，就当是你给爸爸我庆祝找到了工作。”
这下子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，尤其是我公司的副总，他是个严肃的人，最讨厌这种吊儿郎当的工作氛围，完全没把工作当一回事。
顾炎眼神变了。
但也只是扫她一眼，没反驳。
送走顾炎他们后，副总把林芊芊的上司给喊走了。
之后的日子，我发现林芊芊被他们部门孤立了，不让她接手任何工作，也不让她跟同部门的人开会，只给她一些很零碎的活。
可即便这样，她都能搞砸，她在给一个客户倒茶的时候，把热茶倒在桌上，把拟好的合同全弄湿了。
客户走后，我们其他部门都能听到林芊芊上司发火的声音。
原来那份合同是他们整个部门跑了大半年的成果，今天就可以签好的，可合同弄湿了，热茶还流到了客户的腿上，烫伤了。
客户全程客客气气的，说改日再签。
可刚才送他下楼的员工回来说，客户的脸色非常难看，直到上车都没有搭理他一句话。
这份合同，有可能就这样悬了。
林芊芊哭着说她不是故意的，即便她哭了一个小时，他们部门的人也没有一个同情她，只觉得她的哭让人心烦意乱。
洗手间里。
我刚进去，就听到她在打电话跟人哭诉。
“……他们全部人都欺负***爸我，尤其是你的前任女友，她带头孤立我，她真的好过分……啊……”
哗啦一阵水声，一桶水从天而降，泼了林芊芊一身水。
林芊芊一边尖叫，一边从卫生间里出来。
见我手里拿着水桶，她看一眼窃听，见***并没有熄屏，还在通话，她故意大声冲着我喊：“你是不是有病？为什么要泼我水？别以为你是顾炎的前任女友，我就会敬你几分，你已经跟我儿子没关系了，少拿我当情敌！”
5
我冷笑，“你也配当我的情敌？我跟顾炎分手，纯粹是他品行不好，我要嫁就嫁给一个品行优良的人，绝不会选一个下作还觉得自己很好的垃圾。”
林芊芊朝我翻白眼，“骗骗自己就好了，还想骗别人，顾炎有钱有颜，除了他甩你外，不可能是你甩他，少在我面前贬低我儿子，他只能是我贬低。”
我扫她一眼，“你喜欢他，又不敢承认，动不动就爸爸儿子的，刚才还污蔑我带头孤立你，不会以为耍这种小手段，你就能有机会嫁给他了吧？”
林芊芊恼羞成怒，恶狠狠地瞪我，“我跟顾炎清清白白，容不得你诬蔑！”
“是他选择清白，不是你，因为他瞧不***，哪怕选恋爱对象，他都不愿意选你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你带不出去。”
我说这些话，就是要恶心林芊芊。
林芊芊被我激怒了，咬牙道：“你跟他异国恋的三年里，我无数次去国外找他，我们一起去了南极，还坐邮轮玩了一圈欧洲，对了，他回国办理他爷爷的遗嘱时，也是我陪在他身边，你算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林芊芊！”
窃听里传来顾炎的怒吼声，即便没有开扩音，都能感觉到他有多生气。
林芊芊后知后觉，立马解释：“顾炎，是她先诋毁你，我在帮你说话，再说，我也没撒谎，我们这三年几乎都在一起，我们为什么要瞒她？你已经跟她分手了。”
“林芊芊，你再敢多说一个字，今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电话挂了。
林芊芊的脸瞬间白了，急忙回拨过去。
一连打了几个，顾炎都没有接听。
林芊芊迁怒于我，冲过来想打我。
咔嚓一声，几个卫生间的门同时打开，伴随而来的还有冲水声。
几个女同事齐刷刷地出来。
其中一个是我部门的人。
她一脸尴尬，对我说：“姐，我还要回去做今天的汇报，我不是有意打断你的……”
我笑笑，洗完手，跟她一起回部门。
其他人离开时，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林芊芊身上，仿佛看狗一样。
6
当晚，一个***在公司大群里传开。
***里，我穿着得体，画着漂亮的妆容，手里捧着一大束新鲜的花，笑容满脸地在等待什么。
几分钟后，顾炎从接机口出来，我快步迎上去，就在我即将把鲜花递给他时，他一个拐弯，毫不犹豫地走向一旁穿着普通，连头发都没有打理过的林芊芊。
“想念爸爸我吗？儿子。”
林芊芊一边笑着，一边跳到他怀里，用双腿搂住他的腰。
顾炎怕她摔倒，赶紧接住她，将她抱紧。
一旁的我，宛如小丑。
***到此结束。
这个大群里有三百多人，林芊芊把***发出去后，一直到不能撤回了才出面解释，说她发错地方了。
[不好意思，这个***是发给别人的，发错地方了，麻烦大家删除一下，ps :千万不要传出去，某人会揍我的。]
她的话，极其暧、昧。
她本以为会掀起一番议论的浪潮，谁知根本没人回复，直到一个领导看到***，发了句：[这里是工作群，如果连这点常识都不懂，我劝你不要来上班了。]
林芊芊没说话了。
但这个***被人传到了网上。
林芊芊估计是想借这个***，借网友的口来挑明她对顾炎的感情，可偏偏现在的网友反骨，大部分都是骂林芊芊不要脸的，半点不提她跟顾炎的感情。
[好不要脸的两条狗啊。]
[女兄弟=绿茶？]
[爸爸，爸爸……你是没爸吗？在外面到处认爸爸，***爸知道你不要他这个爸爸吗？]
[呕——死绿茶，滚滚滚，当然了，男的也滚。]
[鲜花姐好惨，长得这么漂亮，可惜了。]
后半夜，***突然被人下架了，估计是林芊芊敌不过网爆，自己删除了。
第二天上午。
林芊芊刚踏进公司，其他人就背着她议论，时不时投去嘲讽的目光。
碰巧的是，顾炎带人来谈合作。
她红着眼睛站在一旁，整个人又衰又丧，她领导让她出去，她也不肯，非要让顾炎看到她。
7
顾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，直到合同签完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领导让我送顾炎他们下楼。
我是万般不情愿，可生活上的事，不应该扯到工作上。
况且我只是一个打工人，轮不到我不同意。
公司门口。
跟随顾炎过来的其他人都上车了，唯独顾炎站在车门口，一副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。
我转身要走，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，问：“你还要冷战到什么时候？快两个月了，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，今晚九点，我会在我们以前约会的餐厅等你，如果你不过来，我们之间就彻底没机会了。”
他竟然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冷战？
真可笑。
都已经分手两个月了，找这种借口挽留，说他脑子不好使，还是说他聪明？以为我现在不生气了，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我回到他身边。
我甩开他的手，一个字都懒得回。
*
刚踏入公司，林芊芊就朝我走来，对着我就是一个耳光。
可惜没打中。
我用文件挡住了。
她尖叫着喊：“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一切？顾炎跟我最早认识，我陪在他身边二十多年，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把他抢走？”
眼前的她，满脸癫狂，仿佛理智全无的***人。
各部门的人都探出头来，竖着耳朵八卦。
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，领导也管不着。
林芊芊好像疯了一样，不停地***我，见打不到我，她就拿桌上的文件撒气，将文件推倒在地上，面对前来阻止的同事，她也口无遮拦地骂。
最后，所有人都被她惹怒了。
“你是真的有病！抢别人男朋友的是你，在网上装可怜的也是你！真以为我们眼瞎吗？在公司里闹什么？以为是你家啊！”
“就是，跟个***一样，别以为你走后门进来，我们就要捧着你，有本事你进顾家公司，来我们这种小庙做什么？”
“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，打着兄弟的旗号干苟且的事，***妈知道你这么优秀吗？”
被众人一通骂后，林芊芊彻底破防，哭着给顾炎打电话。
那通电话一直打到她下班，也没有打通，我们本来还想见识一下霸总英雄救美的。
可惜，看不到了。
8
那天晚上。
一下班我就回家了。
跟平常一样，吃完饭，刷一下备考书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至于那人擅自定下的约定。
我早就抛掷脑后。
更不可能赴约。
后来听我们之间一个普通朋友说，顾炎在那家餐厅，从九点一直等到它家打烊，最后他在餐厅门口站到凌晨一点。
他以为他很深情。
其实他只是爱表演。
他想我回到他身边，又不能保持他跟林芊芊之间的界限。
他是吃着碗里，想着锅里，纯纯的渣滓。
——
林芊芊离职了。
准确来说，她是被辞退的，可实习期被辞退太难听了，公司人性化一次，让她自动离职。
她走的那天，顾炎的司机来接她。
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，她让司机亲自上楼给她拿东西，她在公司的时间不长，东西不多，收拾一番，扣下公司给她准备的东西，她只有自己的水杯可以带走。
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，司机拎着水杯跟在她身后，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走在前头，估计是想摆出正宫太太的派头，可她没这气质，反倒平添了几分滑稽。
她走的时候，特意过来我办公室挑衅。
“我已经跟顾炎哥哥摊牌了，他说会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感情，天降打不败青梅，你别想替代我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忍不住笑了。
是嘲笑。
我抬起头，直视她的目光，问：“跟我有关系吗？”
“你不过是死鸭子嘴硬，我就不信你是真的想跟顾炎哥哥分手……”
“如果我想跟他复合，那天晚上我就赴约了，听人说，他等我到深夜一点？就连餐厅都打烊了，他都舍不得离开？”
面对林芊芊这种人，说话一定要戳她肺腑，否则她听不懂人话。
林芊芊暴怒，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，死死地瞪我。
她今天画了很精致的妆容，还穿了昂贵的裙子，可她平时为了迎合顾炎，当他所谓的女兄弟，一直都是穿便服，肢体动作习惯了大开大合，长期以来，她的女性魅力逐渐消失，剩下的只有装出来的男腔调。
“别得意，到时候我会请你喝我跟顾炎哥哥的喜酒。”
她冷哼一声，走了。
我耸耸肩，一脸无所谓。
——
接下来的几个月里。
顾炎好像突然换脑子了一样，变着法子给我送花送吃的。
前台都知道我有一个有钱的追求者，笑着问我是不是有了新对象。
之前林芊芊在大群里发***，搞得公司认识我的人都可怜我，但同时也给了一些平日里对我有好感，但没敢追求的男同事机会，林武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跟顾炎的追求方式不同，他是送自己做的美食。
今天是汤，明天是甜点，后天又是其他的。
我一次都没有收。
唯一一次收下，是他送了一盒自己做的点心，当时我急着去谈合同，没有时间跟他周旋。
但我很后悔那次收下，那次过后，公司里有人传我跟他谈恋爱了，就连我上头领导都找了我谈话，原因很简单，我在公司打拼了四年才难得升职，如果这个时候结婚生子，那我不可能再往上踏一步。
我立马坚定立场，告知他我并没有谈恋爱，跟林武只是普通同事关系。
领导让我好好澄清，说这件事高层都知道了。
离开领导办公室时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透露给我一个消息：今年会有一个名额，调派一名管理层员工到国外的分公司，出差两年，回来就是副总的位置。
领导已经把我的名额递交上去了。
很明显，领导是看好我的，他希望我不要选错。
我连连道谢。
刚离开领导的办公室，我就碰见林武，他手里拿着一大罐汤，笑盈盈地递给我。
9
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，看到这一幕，大家纷纷捂嘴偷笑。
林武笑着说：“大家别笑啊，她会害羞的。”
这话一出，大家笑得更大声了。
我很讨厌这种起哄。
把我架在火上烤一样。
我决定在人前说清楚，本身我还打算私底下找他的。
“林武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？我跟你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，这一个月来，你带了很多吃的来公司，我从来没有主动收下过，唯一一次拿了你的甜点，是你在我急急忙忙去谈合同的时候硬要给我，我怕耽误时间，就收下了，但我转头分给部门的人吃了，我一个都没动。”
说到这里，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。
林武的脸憋红了。
“从现在开始，请你不要再送任何东西给我，我不收，也不想改变我跟你的同事关系，我没想过谈恋爱。”
我十分明确地表明了立场。
碰巧，领导出来接水，听到了全部。
他拿着水杯，满意地离开了。
可他没听到后半段，林武突然恼羞成怒，对我喊：“你不会还在想你那个有钱的前任吧？他那么有钱，肯定只是玩玩你，不像我，只要你跟我在一起，我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这话一出，在场所有人看林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嫌恶。
林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赶紧解释：“我……我不是说你不好……我……”
我转身离开。
话到此，该说的都说清楚了。
随便他们怎么想。
我一走，林武就被教训了。
“你追求不成，竟然说人家的坏话，你怎么那么恶心？”
“她跟顾总交往了好几年，期间异国恋就有三年，之前我们不知道她谈恋爱的人是顾总，以为是普通人，听过她说自己的恋爱史，她只交过一个男朋友，而且维持了多年那种，到你嘴里就成了玩玩，***，你是不是仇富？”
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，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成熟稳重，好恶心。”
“都是男人，这次我就不帮你说话了，因为男人的脸面都被你这种人丢光了，追求不成就诋毁。”
同事们直接对着他一顿喷。
没几天。
林武被辞退了。
原因不是他说的话，而是他被人骂了后，精神恍惚，犯下了一个大错误，把合同的小数点弄错了。
他上司气得不行，在办公室里骂了他半天，最后让他滚蛋了。
*
我被一个妇女***了。
她自称是林武的母亲，说我吃了她做的那么多东西，一边吃人家的东西一边不跟她儿子谈恋爱，最后还要把她儿子的工作搞没了，她要求我给精神赔偿十万。
听着林母的话，我越发觉得林武虚伪。
原来那些吃的都是林母做的，可林武却说是他自己亲手做的，打造人设。
“首先，我没有吃过你儿子拿来的任何东西。”
“其次，你儿子被辞退是因为他闯了大祸，一个合同被他毁了。”
“最后，原来那些吃的都是你做的，林武竟然有脸说是他亲手下厨，幸好我一直都对他没感觉，否则我就要入坑了。”
林母脸皮很厚，且不讲理，对着我喊：“我不管，反正小武说是拿给你吃的，你赶紧赔钱，我做那些东西可花了不少钱，别想白吃。”
说完，她大声地喊起来，“快来看啊，这个女人白吃我们家的东西，还不跟我儿子谈恋爱。”
我直接打开录像，“你继续喊，我做个记录，到时候如果影响到我，我可以拿这个***去告你。”
这话一出，林母熄火了。
最后，她要求我给两千块，说是买材料钱，哭诉自己没钱了，儿子又被炒鱿鱼了。
我翻个白眼，转身走人。
我一口没吃，凭什么给钱？
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不远处。
顾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。
10
这两个月，他时不时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，但我一直把他当透明。
临近年会的时候。
上司告诉我，过完年，我就会被调任到国外出差两年。
我大喜。
年会上，恭喜我的声音围绕了我一整晚。
我难得多喝了几杯。
从年会里出来，我深呼吸一口，嘴角依旧***笑意。
街上无人，纷纷扬扬的小雪飘洒在空中。
这一幕，很美。
不知何时，顾炎出现在我身后。
他比以前更贵气了。
我回头看一眼，在他的身后，林芊芊红着眼看他。
他看着我，林芊芊看着他。
这种***，真的很无聊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声，我等了太久。
如果他能早点说，或许我们之间还有救。
但太晚了。
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我回头对他说：“看看你身后。”
他没有回头，而是直径朝我走来，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那些事会伤你这么深，这几个月，我有反省，只是我太忙了，家里的事忙得我头晕脑胀，我好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。”
说着，他伸手将我抱入怀里。
我没动。
林芊芊冲过来，猛地分开我们。
“顾炎，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，你能不能看看我？”
林芊芊哭了。
顾炎皱眉，没下一步动作。
我转身走人。
他追了两步，林芊芊哭着拉住他。
他没有追过来。
我也没有回头。
从那以后，我再也没见过顾炎。
他跟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了。
林芊芊，依旧如小丑一样游走在他们圈子里，但谁也瞧不上她。
这是她选的，留在他身边的方式。
——
过完年。
我准备出发。
同部门的同事给我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。
离开的那天，***晴空。
父母好像知道我要离开，拿其他号码给我打电话。
“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吧？”
他们问。
我默认。
“我们就知道，幸好没在你身上花一分钱，你从来都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……”
“如果你们好好对我，我不会出国，就算出国，我也会带***们，是你们先推开我。”
这次轮到他们沉默了。
其实他们很早就知道，我比妹妹可靠，也比妹妹孝顺，只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选错了，只能一错到底。
他们终究没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。
电话挂断。
飞机起飞。
未来一片光明。
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