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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江涛,于你而言,我算什么呢?

算备胎?算你无聊寂寞时的玩伴?

还是,那可望不可及的妻子......

我不知道,也不想再听你画饼。

医生说我有精神层次的极端症。

所以,当看到你拿走我第一次的那张床上,躺着别的女人时。

于我而言,我们的生命就已经结束。

至今为止,我与江涛的恋情已持续了六年。

六年时光,不长不短,是我的整个青春。

算是我甘愿,也可以说是我太傻。

傻到连他***了,我都不得而知。

最初知道,是在一个雨夜。

六周年纪念日,对我来说特别重要,但对他来说,估计已经忘了。

要不然,他也不会在那晚把那个女人领回家。

本意是营造一个惊喜,我便在窃听上撒谎说家中有事要回家一趟。

而江涛也撒了谎,他说公司有事要加班得晚回家。

继而,我赶早准备好蛋糕和礼物,躲在我与他居住的出租房角落。

雨在哗啦啦的下,时不时响起的闷雷声就如同我怦怦乱跳的心脏。

我很紧张,因为江涛之前醉酒时说过,在六周年那天要与我求婚。

所以,我认为他加班是在撒谎,认为他是在为我准备惊喜。

为此,我还特意穿上了他“为我”买的,悄悄藏起来的情调衣服。

事实不出所料,这真的是个“天大”的惊喜。

吱呀——

粗糙的木门由外而内被推开。

我的心绪在这一刻激动到了顶点,然而下一刻,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却让我呼吸一窒。

踏、踏、踏......

这声音打在我的心口,让我控制不住身体,伸出头查看。

于是,我看到了我的闺蜜,张悦。

是江涛叫来她一起为我准备惊喜吗?

我甜蜜蜜的想着,便看到了随后走来的江涛。

然后,他从身后抱住了她。

双眸涌动,我眼中的不可置信撞在了张悦的茫然里。

她也看到了我,随之是一缕惊慌,然后,只剩狡黠的笑。

我不明白张悦是什么心思,印象中的她,明明那么乖巧可靠。

可现在,她看我的眼神单纯又让人厌恶。

『江涛,我的衣服喃?』

『奇了怪了,我明明藏在衣柜下面的。』

『不会是让我那好闺蜜穿走了吧?』

『不可能,她根本不知道。』

客厅朦胧的灯光中,左右翻寻的江涛头也不抬的否定。

然而事实是,羞耻到极致的我正穿在身上。

此刻张悦的眼中似有刀,顺着衣服上的棱痕在切割我的身体。

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,所以并没有揭露我的存在。

又或者,她像是在等我自己走出来。

这个冠冕堂皇的小三,难道就这么肯定我六年的感情不如她吗?

我的脑子好乱,混乱中,我看向江涛的侧脸,棱角分明的标记中,全是我最珍贵的回忆。

不由得,我竟开始幻想,幻想着他们是在捉弄我,是我自己想多了。

只要我鼓起勇气走出去,这场噩梦就会结束......

念此,我抬起了腿。

可下一刻,江涛搂住了张悦,张悦顺势把手搭上江涛的脖颈。

两人,唇齿相交。

轰!

锥心的痛苦叠加着大脑宕机,让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
『秦雪,喜欢吗?』

歪着头的张悦再次看向我,眉眼弯弯的她像是个女妖精,戏耍我的同时也在戏耍着江涛。

因为下一刻,瞪大瞳孔的江涛机械般的转过头,眼中是和我一般的不可置信。

人在痛苦时,连世界都是有罪的。

纷乱的雨声渐进的搅浑着我的双眼,目光里虔诚乞求的江涛,显得格外虚假。

我烦这时的他,或许也因此放下了以往的温柔。

我拿蛋糕拍在他的脸上,把精心准备的礼物摔的粉碎。

我从未如此的失态,用行动回答了张悦的问题。

张悦眉眼间透露着满意,而江涛则更加愧疚的哀求。

他心疼我过程中弄伤的手,试图阻止我的冲动行为。

可当我准备撕碎身上的衣物,当我手上的血液沾染到衣物时,一切都变了。

『够了!你要闹到什么时候!』

江涛的表情在一瞬间收敛,面目些许阴沉。

他拧着眉头看着我,又握住张悦递来的手掌。

好一手质问,倒显得是我无理取闹了。

喘不上气,说不清是被气的,还是失望。

我像是一个小丑般,表演了一场本应精彩的演出,却因为弄脏了公主华丽的衣物,然后被赶下了台。

继而,我不闹了,没力气再闹了。

从两人身旁掠过,我走向屋外,江涛没有拦我。

狂躁的雨点适宜般迎合着我的心神,虽让我不再那么压抑,却无法缓解我的胸闷。

『哈......呼......』

嘭!

是摔倒的声音,没错,我晕倒了。

醒来时,已身处医院。

死寂的病房中,除了白色再无别物。

没多久,一个花白胡须老医师敲门走来。

他姓许,声称是我的主治医生。

看来我是得了什么大病,但我的开口,却让他很诧异。

因为我首先询问的,是我如何来的医院。

我希冀听到江涛的名字,如我所愿确实听到了。

然而这可笑的心思,在下一秒就被许医师看穿并戳破。

『秦***,他不爱你,你又何必勉强自己。』

许医师干笑出尴尬,显然他不适合安慰人。

我惊讶于他了解的这些,一问才知,原来是与我的病有关。

『精神性层次极端症,发病主要表现为几个阶段。』

『阶段一,胸闷心痛。』

『阶段二,心理扭曲。』

『阶段三,人性崩塌。』

『阶段四,极端爆发。』

在许医师介绍完这些后,我询问其治疗方法,许医师一针见血。

『离开那个他。』

说得简单,但对于我来说,可太难了。

违心的说法就是,我放不下自己的六年。

于是,告别许医师后,我离开了医院。

回家的路上,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思绪,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江涛和张悦面前。

可时间不等人,当出租车停在家门口时,我***下了车。

叮咚——

不知哪里传来的门***,阻断了我的犹豫。

『秦雪,你回来啦。』

虚掩的门缝中,挤出一张甜美的笑脸。

见到我的张悦,似乎格外高兴,还不忘唤来厨房中的江涛。

『回来就好,我煲了小悦爱喝的汤,你也来喝点吧。』

江涛一反之前,和蔼又温柔。

这是预料之外的诡异,又有预料之中心寒。

因为他用言行告知了我,这个家已经不属于我。

二人看着我,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流露着意犹未尽。

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恶趣味,但显然他们还想看着继续做个小丑。

于是,我迈步走向前。

『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』

我的声音冷的可怕,却让他们咧开了嘴。

他们以为降服了我,殊不知,我已经来到了病症的第二阶段。

如果粗劣的手段可以夺人所好,那我,未必不能用低贱趁其之“美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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