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霎时一片寂静。
纪母和池母对视一眼,小心试探道:“怎么了晚晚,是存希惹你生气了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池非晚解释,“我刚刚回来,学校那边还有***的事……忙不过来。”
说着,声音渐渐小了下去。
甚至,不敢看身旁的纪存希一眼。
包厢里又静默下来,方才重逢的喜悦和其乐融融悄然消散。
半晌,还是池母开口:“没事,反正早定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,你刚回来也累了,回家休息吧,存希,还麻烦你送送她。”
纪存希回神应了一声,起身,带着池非晚走出了门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着,相顾无言,只剩难言的沉默凝固着,近乎窒息。
纪存希突然开口:“你生气了?因为林……那个贫困生?”
池非晚心头钝痛,却还是掩饰:“没有,我只是很累。”
她不想再提起林雁,一提起,纪存希变心的事实,便又一次在她心上划上血淋淋的刀。
可纪存希却顿住脚步,认真看着她。
“晚晚,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,如果你不愿意看见她,我会让她离开。”
他说着,又上前,想如往常般把她揽进怀中。
“不用。”池非晚后退一步躲开,重复道,“不用……”
这下,纪存希终于察觉出不对:“晚晚,你在躲我吗?”
池非晚别过眼:“不,我只是想回家了。”
纪存希皱起眉,半响还是选择退让一步。
“好,那我送你回去。”
池非晚无力张了张嘴,终是没有拒绝。
两人上了车,默契地一路无话,直到车子稳稳停在池家。
离开前,纪存希在池非晚额前落下一个吻。
池非晚逼着自己没躲开。
回到家,房间被打扫地一尘不染,与她离开时无差。
洗漱过后,池非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身心俱疲,却怎么也睡不安稳。
忽然,电话响起,竟是好友苏星河。
池非晚接起:“怎么了?”
对面吵得厉害,重节奏的音乐传出听筒,苏星河兴奋道:“非晚,回来了都不联系我,太不够意思了吧?”
“我们在‘酌野’喝酒,快来,给你准备了出大戏。”
池非晚兴致缺缺。
“不了,我今天很累,明天请你们吃饭吧。”
苏星河并不纠结:“那行吧,但这大戏你不能错过,我给你开***。”
她说着挂了电话,不等池非晚反应,一个***电话便打了过来。
狐疑接起,屏幕中出现的是苏星河和她的一众朋友:“非晚,好久不见了,听说你回国,大家特意来给你出口恶气。”
池非晚一愣,不好的预感霎时萦绕心头。
下一秒,就见镜头翻转,林雁赫然出现在镜头中。
“这冒牌货仗着跟你长得像***纪存希呢,却不知道就算长的再像,也不过是个丑小鸭,妄图攀上高枝变凤凰罢了。”
苏星河说着,又厌恶得呵斥林雁:“怎么不喝了,一杯酒给你一万,不是喝的很高兴吗?”
地上散落着满地***,林雁红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见此场景,池非晚的心却是重重下沉。
“不!不要!”
她不想找回什么场子公道,她只想远离林雁,保护好池家。
可音乐和起哄声太吵,苏星河没听见,反而变本加厉。
“你不是爱钱吗,来啊,说一句‘我林雁是冒牌货,臭不要脸的小三。’我给你两万。”
“扇自己一耳光给你五万,说啊!”
见林雁竟真毫不犹豫扇了自己一耳光,池非晚忙挂了电话,往‘酌野’酒吧赶去。
焦急赶到顶层的VIP包厢,池非晚的脚步愕然顿在原地。
只见,包厢外,纪存希将双颊红肿满脸泪痕的林雁抵在墙上,正深深吻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