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表对发妻的歉疚,他让小娘当了大夫人的洗脚婢,我则随母姓,做了嫡姐姜凌月的贴身丫鬟。
大夫人厌恶我们母女,姜凌月也是。
十二岁那年,我被姜凌月以好奇为由,拔掉了所有指甲,将手泡在了十冬腊月的井水之中。
小娘知道后,不惜自毁容貌,跪在大夫人门前,乞求给我一个庶女的名分。
却被大夫人下令当着全府人的面,生生乱棍打死。
小娘死的时候,姜凌月带着我过去观刑。
雪花满天飞舞,娘亲就那样躺在血泊中,染红了厚重的雪幕。
“你们都看到了吧,这就是不敬主子,以下犯上的下场。"
姜凌月满脸不屑,踢了踢娘亲的尸身,笑意在她的唇角徐徐扩大。
“贱婢就是贱婢,妓子出来的种,还妄想山鸡变凤凰?你那卑贱的女儿也配?"
而我站在旁边目睹,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能言,目光被大雪淹没。
…
几年后,姜凌月十八岁,参加了宫中选秀,荣获宫嫔。
府上锦帷交织,热闹非凡。
入宫前夕,姜凌月却一反常态,深夜来到了我房中,手中还提着一个红柳木食盒。
“朝朝,饿了吧,今日小厨房做的饼饵不错,我给你带了点来,你尝尝。"
我茫然地仰起头。
府中人都知晓,儿时发过一次高热后,我就变得木讷,像个闷葫芦。
更是在亲眼目睹小***离世后,被吓破了胆子。
可其实,我高烧变痴后,是娘亲用做针线活偷偷攒的钱,四处求郎中,把我治好了。
为了更好地生存,她就教我从此扮痴扮呆,明哲保身。
夜色很浓,姜凌月正提着灯笼兴致勃勃地看着我,光影映照在她娇艳的脸上,犹如玉面罗刹。
望着那灰白的糕点,我心头了然。
那里面是小***骨灰。
可不待我犹豫,我便抓起一块,大口吃了起来。
姜凌月好奇地俯身问我,“好吃吗?"
“姐姐,真好吃,还有吗?"
看我歪着头意犹未尽的模样,姜凌月被逗乐,咯咯笑了起来。
“朝朝,明日跟着我进宫,我带你吃遍珍馐美食,好不好?"
我答好。
她笑得花枝乱颤,丰艳柔软之下包藏蛇蝎心肠。
她自以为掌控一切,我却清楚,她想带我入宫的真正原因。早在半年前,我就发现了她的秘密。
那天深夜我睡不着,在院子里看月亮,意外听到嫡姐房中异样的响动。
透过后门悄悄看去,姜凌月周身连一层薄纱都不覆,朝外跪坐在床上,门户洞开。
月光照在她的雪肤花颜上,疏影花枝都在颤栗。
身后抱着她的男人正是管家之子陆世明。
他的手指正穿过长发抚慰着嫡姐。
“陆郎,陆郎,叫我的名字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