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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产那天，我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。

婆婆拿着我女儿的脐带血转头去救她的小儿子。

丈夫和他的小师妹出差在外，还以为我在跟他闹脾气。

直到因为婆婆的过失导致孩子病危。

丈夫才想起我的存在——

“乔冉！为了闹脾气，你孩子都不管了，你是个死的吗？！”

可是季西舟，不怪我啊。

我真的死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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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季西舟的感情在变质。

从他成为妇产科的大拿开始，从叶青青不断在他身边出现开始。

血水混着羊水流了一地，我强撑着给他打电话。

铃响五遍，那边才接听。

我疼的窒息，还是努力保持清醒：“西舟，你在哪？我好像要生了，我......”

“你找西舟哥吗？不好意思，他在给我做饭，你稍等。”

肚子又是一缩，我蜷缩在地上，脑子有一瞬空白。

那头跟着传来少女空灵的声音：“师哥，有人给你打电话......啊！我的小鱼要糊了！不行不行师哥，电话我帮你回，你一定要看好我的小鱼！”

“好，你先别过来，全是油烟。”

远远的，季西舟声音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儿。

这样的他。

我已经好就没有见过了......

因为婆婆说，他现在是妇产科大拿，他的手比金子都贵。

怀孕之初我想吃他炸的小丸子，都会被婆婆训。

而现在，他在用那双‘金贵’的手，给叶青青炸小鱼。

在温声哄着，让她别进厨房......

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，和肚子一起，我的意识彻底消散。

再睁开眼的时候，头顶是冰冷刺眼的光圈。

我冷的想蜷缩，身体却瘫软无力。

冰冷的仪器在我身上进进出出，周围声音嘈杂。

直到一道惶恐的声音脱口：“产妇血氧饱和度下降！”

“产妇大出血！”

“产妇心跳骤停！”

......

“嘀——”

仪器声刺耳，同一时间，婴儿的哭声降落。

我还来不及看一眼孩子，身体就腾然升空。

周围人乱作一团，围着我急救复苏，最后，还是逃不过一串冰冷的数字。

“帝都时间2024年，12月6日上午8时16分，产妇大出血，抢救无效死亡。”

我的身体落下一滴眼泪。

一切，都恢复静止。

“这就，不救了吗？”

我颤着手想拉住一个人，手却笔直从他身体里穿过。

死亡在这一刻，具象化，痛苦也是。

可我才二十六啊，我的孩子，还才出生啊，她都没有见过妈妈......

我不敢置信，飘下去想抱一抱我的孩子，手却一次次穿过她的身体。

几次三番，绝望累积，我连她的体温都感受不到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冲到所有人面前。

“为什么我会死啊？为什么不救救我了？”

回应我的，是手术室大门开合的声音。

他们把孩子交到了婆婆手里。

“是个五斤二两的女孩儿，不过很抱歉，产妇没能挺过来，您节哀。”

“死了？”

婆婆眉眼都没动一下，只在看孩子的时候，眼里的嫌弃明晃晃。

她大概还想说什么难听的话。

季西舟的电话却在这时候打过来。

我听到他提起了我。

不咸不淡，远不及上午和叶青青说话时来的温润。

“乔冉在做什么？给她打电话她没接，又在闹脾气？”

“生孩子呢，没出息的玩意儿，儿子都生不出，咱家以后多了个赔钱货。”

这话，委实刺耳。

“所以她呢？没醒吗？”

季西舟依旧平静，云淡风轻到，我听不出半点情绪，他甚至没有反驳婆婆的话。

无端的，我又想起那通电话。

我死了，季西舟一定会再娶吧。

那我的孩子该怎么办？

我用命换来的小家伙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吗？她会被善待，会有一个爱她的爸爸吗？

太多的不确定让我惶恐。

我忽然就后悔了。

为什么婆婆要我晾衣服我没拒绝？

我怎么就，这么轻易的死了呢......

季西舟还在问。

婆婆眼珠子都没转一下：“你总惦记着她做什么？她可比你会享受多了，拿着你的辛苦钱非要去外地的月子中心，你顾好你自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