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你怎么来了,属下……主子!”
安阳匆忙走过来,面色震惊。
等瞧见安景初手臂下压着的那四个字时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
我盯着安阳的眼睛。
安阳沉默了两秒。
“主子和娘娘,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感情非比寻常。”
我只觉悲哀。
那我呢?
我陪在他身边十年,帮他从一个破落户成长为权倾朝野的丞相。
我为他生了一儿一女,教养的得体又聪慧。
我努力经营府中中馈,为他收买人心,从不让他为钱发愁。
到头来,他却为了一个青梅竹马***,弃我与孩子们不顾?
简直可笑。
我近乎执拗疯狂的在这个小小的书房里翻找,试图寻找出一丁点儿关于我和两个孩子的东西。
仿佛这样就能安抚自己,这个男人心中还是有我们的。
终于,我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关于我们的只言片语。
只是,越发可笑了。
那暗格中厚厚的一沓,全是他和苏婉的来往信件。
他们在信中互相诉说着深情厚谊和对彼此的思念。
而对于我和孩子,他说:
“乔诗是定国公嫡女,性子单纯易骗,宫中艰难,我总要谋取***才能为你撑腰。”
“与她有子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我心向明月,你该知晓。”
“卿若愿意与我一道远走高飞,这***厚禄与妻儿算什么。”
我闭了闭眼睛,努力抑制着昏昏的头脑。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
与我成亲,是因为我的家世和好骗。
我与两个孩子,不过是他随手可以丢弃的腌臜之物。
好,真好啊!
我定了定神,睁开眼又对上安阳同情的目光。
“还有什么,一并告诉我吧。”
安阳叹了一口气。
“贵妃娘娘僭害小皇孙所用的兵马,是主子安排的。”
一瞬间,我头晕目眩,对苏婉和安景初的恨意直冲颅顶。
“安景初!”
我赤红着双眼,拔掉安景初脖子上的短刃,不断地插在他的身上。
僭害皇嗣,不仅是死罪,还是株连的死罪。
怪不得安阳愿意将这些秘密告知于我。
因为,整个相府都逃不掉了。
安景初不仅要自己殉情,还要将我们的命都填进去。
他该死!该死!
可哪怕我将安景初碎尸万段,也不能抵挡禁军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