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李梦妍,得知自己的丈夫明日便要归来,一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,但一边又心中泛起阵阵酸楚。
她回想起为丈夫纳的妾室谢缈缈,原本清秀的五官,眉头娉起,眉宇间惹上哀怨和愁思。
伤心丈夫如今已不属于自己一人,又因自己贤良而闻名的声誉,而不得不为自己的丈夫纳妾,心中不由的感时伤秋。
一旁的贴身婢女秋霜,看到自家夫人如此伤怀,面色担忧的说道,
“夫人若是不想老爷去亲近那妾室,何不趁老爷没回来之前,随意找个由头打发走。”
“不过是个破落秀才家的女儿,夫人让她为妾,也是她们家攀高枝儿了,感恩戴德也不如是”
李梦妍心中也格外认可婢女所言,面上却假意呵斥道:“秋霜不许胡言,虽然谢缈缈家世低微,但毕竟是秀才之女,莫要妄加议论”。
“夫人”,秋霜欲言又止,想到谢缈缈的容颜,眼中透露着担忧,害怕谢缈缈抢了**如今的地位。
想到**只是看了谢缈缈的画像,便命心腹着手处理,让谢缈缈自愿为妾,并未亲眼见过本人。
秋霜心里更加担忧,随即张口说道
“夫人,要不先命人把谢缈缈带来,见上一面”
原本有些烦闷的李梦妍听到这话,语气厌烦的呵斥道:
“秋霜,住口,区区一个谢缈缈,还不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,她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那就别怪我这个主母教她规矩本分了。”
想起母亲在她未出阁时,教给她的手段,对于那些得罪过她的**,她都不知道用过几回了,直到如今,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是出自她之手,李梦妍心里很是放心。
更何况谢缈缈出身低微,很好拿捏,不会有任何后患。
就算她略有姿色,那又如何,在后院生存,可不仅仅只有美貌就能高枕无忧的,以色侍人,终不长久。
想起她看到谢缈缈的画像中的样貌,心中略有不悦,既然长了一张狐媚脸,就不要怪别人算计,要怪只能怪自己出身低微,任人拿捏。
心中也不禁暗自庆幸,幸亏夫君对女色并无太大的上心,不然谢缈缈这步棋子就废了,想到此处,李梦妍唇角微微上扬。
………
谢缈缈身姿窈窕的坐在桌前,纤细柔嫩的手腕托着脸颊,脑海中浮现出原主初见男主江逾白的场景。
李梦妍为了试探丈夫的态度,安排谢缈缈与江逾白偶遇。
李梦妍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原身考虑
初次相见,由于时间太过仓促,原身又太过拘谨,不怎么会和男主相处,看到冷淡的江逾白,有些胆怯,不知所措,并没有给江逾白留下太大的印象。
又经过夫人身边的丫鬟添油加醋,把容颜出众的原身说的如此嫌贫爱富,爱慕虚荣,男主并未对谢渺渺有过多的好感,也从未踏足过她的院落。
府中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李梦妍掌控,李梦妍深知宅内妇人手段和阴私。
谢缈缈很快便失去了靠近男主的机会,并没有办法向男主解释她的苦衷和无奈,在府中孤苦无依,本就没有宠爱,地位还不如夫人身边的大丫鬟,形同虚设。
李梦妍对外是做足表面功夫,暗地里仆人司空见惯,踩高捧低,给原身使绊子,使得谢缈缈身体愈发病弱,最终郁郁而终。
想到这里,缈缈便让***创造机会,与男主江逾白相见,提前一步下手,不给李梦妍有机会构陷于她。
江逾白回府当日,缈缈只身前往***提供的偶遇场所走去。
玉手轻拢,缈缈抱着琵琶,缓缓穿过石桥,绕过一处假山,便看到了***所说的,很少有人踏足的庭廊小谢,毕竟很少有人经过此处,在此弹琴并不显得刻意,也不会引起怀疑。
缈缈把琵琶轻轻放在石桌上,在一处石凳上坐下,一袭素雅淡衣,青丝被桃木雕刻的木簪挽起,松散中带着别样风情,未被挽起的发丝如丛林中的精灵般,滑落双肩,神秘而***。
玉手纤纤,轻弹琵琶,发出清透悦耳的琵琶声。
更衬得此处景深幽静,沁人心脾
谢缈缈那干净清透的眼眸轻轻闭上,柔荑轻抚,手腕处佩***绳,愈发映衬得纤细而勾人,让人瞧了只觉得世间竟有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株色。
一角游廊下,江逾白望向亭中的女子,目光深邃,看不出丝毫情绪,抬步走去。
感觉眼前有些阴影,缈缈双眸缓缓睁开,粼粼水波的眼眸刚好对上那带着清冷寒霜的眼眸。
“你是何人”江逾白冷冽的嗓音传来
缈缈面露惊慌地站起身来,因长时间的久坐,起身迅猛,眼见就要摔倒,缈缈面对这突发状况,身体有些迟缓,就在快要接近地面时,一双有力的双手,环住了缈缈纤细的腰肢,盈盈一握,不敢用力丝毫。
惊慌地缈缈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玉手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,柔嫩的玉指纤纤,中和了男子周身的冷硬锐利,带来一抹鲜活明亮。
缈缈稳住身子,抬起头,便撞进男子深邃幽深的黑眸,看着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因慌乱而凌乱的神情,回过神来的缈缈,发现两人如此贴近,缈缈脸颊因羞怯泛起红晕,急忙侧身往后退去。
那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缈缈纤细的腰身,一时让缈缈有些挣脱不开。
缈缈看着手臂没有任何松动的男子,有些害怕,出言提醒道:“多谢公子相救,妾身已经无事了”。
江逾白面色冷凝,不知在想些什么,随后便松开了禁锢缈缈的手臂,缈缈脚步往后退了几步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“你还未回答我,你是何人”清冷的声音传来。
缈缈听着眼前公子的问话,青黛柳眉颦起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那双如初开的青莲瓣中的水雾般的眼眸,带着盈盈雾气,似乎有些神伤
让人想要一探究竟,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
“妾身是江大人的姨娘”缈缈神情忧伤的回道
……他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姨娘?
看着眼前气韵淡雅,姣好的面容带着忧伤的女子,江逾白俊朗锐利的眉峰微隆,罕见的没有质问出口。
他一时无法判断出,这个容貌娇艳,身姿窈窕的女子到底是否说谎?
又为何会成为了他的妾室?
她也并不像,平日里在同僚那里见到的攀附权势的女子那般。
他沉默不语的凝视着缈缈,那锐利的眼神,看的缈缈有些害怕。
缈缈不敢多做停留,朝他抚身行礼,抱着琵琶匆忙的离开亭廊。
江逾白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,想起前些日子,李梦妍送他离去时,欲言又止的神情,他锐利的眼眸微眯。